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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访问:m..com剧场外,寒气bī人,人已经全散尽了。停车场里,高以梵的车还在。黎漠感叹,真是个好孩子,就是不拿正眼看人。在他cháo水般的控诉之前,黎漠及时地筑坝:“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不就以票换票吗,至于记到现在。”
“别以为我傻,我还真不傻。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这招很烂,我都不屑使。”
黎漠一脸严肃:“你真的想多了。好好开车,我来打电话订张机票。”
“去哪?”
“法国。”
“几天?”
“不确定,想我就飞过去看我。”
“你小子是不是逃跑啊,走这么急。你还欠我一瓶酒呢!”高以梵也不气了,现在满脑子是离愁别意。
“一会回去就给你。”胸闷的感觉一点都没好转,好像是轻微的心脏病,不会影响生命,却说不出来的难受。黎漠一下扯开领结,解开衬衫的纽扣。
打开木塞,一股幽幽的清香便弥漫开来。琥珀色的液体流入细腰高脚的杯壁,泛起美丽的酒花。黎漠握住酒杯,高高举过头顶,对着白色的墙壁,观察着酒的色泽。那种琥珀色很纯净,没有半点残渣和沉淀物。慢慢倾斜一点杯壁,迅速正过来,酒不会立刻还原到原位,而是缓缓流回,黏稠状的酒体明显地挂在杯壁上。
高以梵叹道:“果然是好酒。”与黎漠碰了碰杯,“这就算是为你送行吧!”
“别这么悲壮,又不是不回来。”好酒有灵性,它不仅能进入你的体内,而且也能进入你的jīng神深处。它会伸出一双温柔的手,漫过你苍凉的心田,仔细地滋润你,浸入你,抚慰你。狂躁、慌乱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心如止水。
两人也不要下酒菜,就着一碟圣女果,不一会就喝了半瓶。高以梵热了,脱了大衣,问道:“那个管蘅怎么走的?”
“柯逸送她的。”柯逸的保姆车正常被狗仔队跟踪,如果柯逸直接送管蘅回公寓,那就坏了。
“呃,柯逸从哪冒出来的,难道他俩真的是官方CP?那你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黎漠笑,呼地拉开落地窗帘,夜色从外面涌了进来,慢慢地把他们都淹至没顶。
管蘅出了后台就甩开了柯逸的手,柯逸像吃了炸药似的:“里面什么情形,你眼睛瞎了吗,没看清楚,还要过去?”
管蘅不知道柯逸自爆的源头在哪里,但她没兴趣寻找。她想给景涂然打电话,余哥拦住了她:“好歹都是官方CP了,你们这样子要是被狗仔拍到,前面的新闻就白炒了。快上车!”
管蘅没办法上了柯逸的保姆车,柯逸几乎是全程将自己埋在一团愤怒之中。余哥也没把管蘅当回事,就那么晾着。景涂然打来电话问管蘅音乐会散了没有,管蘅说散了,人在柯逸的车上。景涂然让她先到公司呆一会。管蘅准备拉车门下车时,柯逸突然说道:“五进三的比赛,我同意和你唱那首《最爱》。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年度的音乐盛典,你和我一起走红地毯。”
“盛典还有一个多月呢,到时再说。”余哥不知柯逸葫芦里卖什么药,他这样做,就没办法再用工作安排这样的借口了。
柯逸火道:“不是要炒绯闻么,那就盯着一个人炒,至少粉丝觉得我是个专情的男人。明天,你来我们公司排练。”
余哥无力地摇摇头,对管蘅说道:“那你回去和景特助商量下吧。”
管蘅什么也没和景涂然提。音乐会很享受,但之后一连串的事让她头晕,她只想回去洗个澡早点睡。明天,但愿柯逸正常了,把今晚的话收回。如果可以,她真想请杨小再来和她帮帮唱。
小区里已经没几盏灯亮着了,路边的梧桐落下一片树叶,随风幽幽地飘落,管蘅张开手掌想接住,却抓了一手的空。
“管蘅!”角落里谁喊了一声,声音很奇怪,像有点紧张,又有点愤怒。管蘅转个身,陆庭芜倚着卡宴的车门,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闪了闪,又被压抑下去了。他说:“我等你一晚上了。”
很奇怪,管蘅发现自己很平静。可能,当你可以坦然回首过去,再见时,你已经没有情绪,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那不过是一个似曾相识的路人。
这样的场景,以前,她不止一次想象过。就像从前已经发生过的无数次一样,他突然出现在寝室的楼下、站台、白桦林、图书馆……让她无限惊喜。晓冬问那你会原谅他离开你的那么多天吗?她说,当然,只要他回来。每个人都会犯错,你若深爱一个人,无论他如何对你,无论犯什么错,你都会原谅,甚至为他找理由。反过来说,你若不爱一个人,可能对方只说错一句话,就立刻翻脸分手。这个领悟是她后来才明白的。
泰戈尔在诗里深情演绎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当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这样的距离如果心意某一天相通,还能到达。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一个人曾经珍惜地和你在一起,除了死亡才会把你们分开,可是有一天,这个人活着,可是他成了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