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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侯天明在未进入大学期间在世安厂就有“天棒”之绰号,后来写起小说,就自觉自愿将天棒用文字绑了起来,如今甩开文字,原来的天棒彻底回归了。他将大长腿支在地上,斜着眼睛,道:“想打我,有种来试试。”
他在摩托车后面挂了一只大电筒,只要对方对刀,这只大电筒就是最佳武器。
“哟菏,今天还遇到一个宝器,你等着,有种不要走。”这个骑手骑着摩托车离开,几分钟后,好几辆摩托车气势汹汹就开了过来。
侯天明原本招揽到一个客人,被来者威胁后,客人就不敢做侯天明的摩托车了。侯天明继续吆喝:“红白蓝摩托,方便又快捷。”
几辆摩托车围了过来,车手们面带凶相。侯天明摸到长柄手电筒,准备干架。作为曾经的散打教练,又在渡假村集训一百天,他有充分自信通过干一架赢得在西郊拉客的位置。
“天明,是你啊。”一个摩托车手推开头盗,惊讶地招呼道。
“小非洲,是你啊。”侯天明认出来人,就将长柄大电筒放了回去。
来者和自己是一起玩到大的六号大院子弟,也是曾经到过罗汉沟的。由于长得黑,他被称为小非洲。小非洲转身对几个摩托车道:“他是侯天明,世安厂的,我的开裆裤朋友。”
围过来的几个摩托车手就散了,各自去揽客。
小非洲调侃道:“有一次骑车在街上看到你,你胖得太夸张,说实话,我看得都差点吐了。正在停下来打招呼,你就进了小巷。怎么瘦下来的,大作家开起了摩的。”
侯天明道:“我早就不写了。”
“你怎么搞一身蛇皮衣服,看起来就是背着蛇皮口袋的农民工。”小非洲伸手摸了摸蛇皮袋。
侯天明一直以来都不肯在外人面前承认写不下去了,今天穿上蛇皮袋后就没有再想到面子问题,道:“我现在混得不好,没有工作,开摩的赚点小钱。”
小非洲叹了口气,道:“为了讨口饭吃,谁都不容易。你也别灰心,现在这个社会,只要动脑筋,还能被饿死。我跑了几年摩托,在这一行还有点名气。你是新人肯定会遇上事,到时报我的名字。”
谈话间,陆续就有旅客提着大包小包出来。小非洲和侯红星都有了生意,各自骑着摩托车开走了。
一个粗汉子坐在侯天明背后,道:“你这人有点意思,一般人都在手柄上绑上红布条,还从来没有人绑蛇皮袋、穿蛇皮衣服,是什么意思?”
侯天明自嘲道:“蛇皮袋是我的护身符。”
“护身符”原本是自我调侃,没有料到有了这个不是护身符的护身符,侯天明第一天晚上跑摩的,居然大获丰收,生意不断,跑到了凌晨两点,总计有九十五块钱收入。
开着摩托车回到开校,有了收入的侯天明走路腰杆都挺了起来。世上没有绝人之路,就算落入坏得不能再坏的境地,开摩的一样可以赚到最基本生活费。
(2)
凌晨两点回家,张小青还没有睡,开着门,坐在走道上等丈夫。得知丈夫卖掉老车,买了摩托搞营运,眼泪哗哗往下掉。侯天明将妻子的头抱在怀里,道:“没事,达摩面壁才能悟出道理,我这个布袋罗汉也需要在现实生活中磨练。你别哭了,再哭就真成哭神了。”
张小青拿出了一件红、白、蓝三色的马甲,扔给侯天明,道:“换上,蛇皮袋是塑料,穿在身上透不了气。你真是个天棒娃儿,我上辈子欠你。我这几天都在帮你找相同颜色的布料,昨天还是一个姐妹从南州带回来最接近蛇皮袋的布料,是棉布。”她摩挲着棉布,道:“我不晓得这些人为什么脑袋都进了水,好好的棉布,非得做成蛇皮袋颜色。”
侯天明脱下一直穿在身上的真正蛇皮袋马甲,换上与蛇皮袋一模一样颜色的棉布马甲,双手叉在腰上在屋里走了几步,道:“没有真蛇皮袋摩擦时的咔嚓声,不习惯。”
张小青发怒道:“你都是割了肝的人,不保护身体,想让我刚结婚就成寡妇。我为了找蛇皮袋颜色的布料花了多少心思,你就不能理解。”
“好、好,我理解。”侯天明举起双手投降了。他从包里取出七千块钱,放在妻子身边,又从另一个包里取出九十五块钱,也放在妻子身边。“七千块钱是以前写小说最后遗留,你拿着统筹安排。我有一辆摩托车,算是生产工具。每天赚的钱我留下百分之二十五作当日开销,其余交给你统筹。腰伤没有问题,我有腰带。”
武校有个小锅炉,这个时间段早就停止运行。张小青用电磁炉给丈夫烧了热水,提着桶来到了走道角落的厕所。侯天明抱着衣服跟在身后,最上面一件是棉布制地的蛇布袋马甲。武校建筑充分满足了学生们训练后的洗浴要求,走道卫生间旁边的浴室足有三十平米。在没有取暖设备的冬夜,提着小桶水洗澡是一种酷刑。侯天明做为供体身体受到过“重创”,体质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缝隙里吹来的无名冷风让他浑身发凉,赶紧将洗了头,又重点洗了下身,就匆匆穿上衣服。穿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