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条消息, 时恬想了想，打字回复。

    时恬：【没事。】

    这下，闻之鸷回了两个问号。

    随后跟着打来了电话, 时恬掐断, 回了句在医院，后来才打回去。

    顾澈出院是在三天后。

    很快回了琴行继续上班，生活恢复平静。不过时恬发现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之前楼延经常开车送小贝来上课，顺便听顾澈弹钢琴，但从宋姮叫人来闹事以后他就没再来了。

    担心顾澈可能身体不好, 时恬跟着来了琴行几次，听到琴行其他老师聊八卦。

    “楼先生出生体面, 父母是alha和oga，家世不错。估计听说了顾老师以前事开始退缩了吧。”

    “没事儿, 我觉得顾老师挺好, 以后能遇到更好人。”

    “我还觉得这逼配不上顾老师呢！”

    时恬望向窗户内, 顾澈手指在钢琴上跃动, 脸侧落了一层雪白阳光，非常沉浸又温柔，似乎外界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他。

    等他下课, 时恬收拾试卷背好书包：“爸, 回家了？”

    顾澈点头：“先去超市买菜吧, 中午想吃什么？”

    时恬：“随便。”

    顾澈偏头，上下打量了时恬片刻：“最近心情不好啊？”

    “没有啊, ”时恬抿唇笑了笑, 挽着他胳膊, “中午, 要不煮麻辣鱼？”

    “好。”顾澈点头。

    冬天下了雪，靴子踩在冻结路面上咯吱咯吱响，满眼漆黑和苍白混搭。时恬刚准备问问楼延事儿，抬头，拐角黑色宝马车旁黑影肃立，中年男人站在原地，似乎等待很久了。

    楼延几步走来：“顾老师。”

    顾澈笑了下：“好久不见啊。”

    楼延看了眼时恬，神色似乎难以启齿，恳请道：“顾老师方便过来说几句话吗？”

    顾澈迟疑了

    指尖往上拖动，最近几天消息都不太好。

    一般是他发句“出来？”，时恬回“今天没时间qaq”“有点儿忙呀”“不然改天吧”，看着非常气人。

    湛明打完了，背后搭着他肩膀：“闻哥，这段时间怎么没看见时大哥呢？你俩吵架了？”

    闻之鸷瞥他：“说人话。”

    “啊不是，那你叫时大哥出来玩儿呗，在家待着多无聊，这大寒假——”

    湛明边说，勾着脖子瞅了眼闻之鸷手机。

    对面消息刷新了。

    时恬：【今天可能出不来bsp;   闻之鸷磨了下牙，没说话。

    湛明：“啧，感情危机啊这是？最近怎么了啊？”

    发完这条消息时恬收起了手机，顺便给流量也关了。

    他半撑起身，那边楼延似乎跟顾澈说完了，还半弯了腰身，似乎是一个惭愧道歉。

    这个动作出来后顾澈后退了两步，脸上还带着笑，但明显是更疏远姿态。

    随后，楼延上车，扬长而去。

    顾澈给围巾往颈部掖了下，回来，声音还是暖暖：“走吧，去买你想吃鱼。”

    时恬张了张嘴，想说话。

    莫名觉得他跟楼延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

    但却发不出声音，把嘴合闭上，跟他去了超市。

    还是跟小时候买菜一样，时恬当小尾巴跟他背后开开心心扒着橱窗看他挑选东西。场景回溯，时恬本来不怎么开心，却莫名露出了笑。

    这一瞬间，时恬觉得，就跟小爸待下去挺好。

    回来路上，云苏突然来了电话。

    “甜甜，你上次不是说要考帝大吗？我有个远房表哥，听我妈说去年考上了。”

    时恬看了眼顾澈，捂住手机：“嗯？”

    “他最近开了个补习班分享考帝大经验和方法，你要是感兴趣就去找他，说不定能帮到你。”

    时恬心念微动：“那你给我一下他联系方式。”

    “行！我这表哥什么都好，就是爱装逼，另外补习班价格有点儿贵，你自己考虑下再做决定吧。”

    挂断电话，时恬看到了云苏推名片。

    一个很有艺术风格头像，点进去还能看见几条朋友圈，全是对各国艺术作品解构与反解构。

    好友加都加了，时恬和他聊了几句。

    对方非常爽快，直接发了张价目表。

    ——标注重点：课程爱买不买，考不上关我屁事，原价不赔。

    “……”

    时恬心说这就是帝大学子傲气吗？

    不过，怀着对大佬敬仰，时恬还是毕恭毕敬跟他聊天。

    时恬：【是这样学爱上书屋成绩一直不太好，所以害怕帝大冲不上去qaq，请问有数学方面指导吗？】

    苏：【有，全套课程，9999】

    时恬：【……只有买了才能听课吗？】

    苏：【嗯。】

    时恬：【我能不能只买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