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东背着行囊离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两个病号已经安顿好了，他自己虽然也断了肋骨，但也不算是大问题。反倒是巨汉周旭那边一直在索要两个手机麻烦了些——毕竟那天晚上他也看到熊猫叼着手机了，对方确实没说谎。

    于是在思索了一会之后，乔东干脆自掏腰包把两个手机的钱赔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些钱对于他来说还不算什么大事。

    但这不代表，他会随便乱花钱。

    “学无限制格斗术要这么贵？你认真的？”

    看着那飙上六位数的价码，乔东惊得目瞪口呆。

    只是学个格斗术而已，这真不是把人往死里坑？

    “是无限制格斗术的创始人，陈海汪先生亲自授课。”

    负责售卖课程的工作人员开口解释，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六十岁高龄的陈海汪先生已经退休很久了，这次的总裁班能邀请到他来授课也是很难得的，乔先生您也知道，陈海汪先生甚至曾被官方聘请为教官，授课的水平值得信赖。”

    “啊这……”

    乔东自动忽略了那一堆吹嘘的东西，只记住了“总裁班”这三个字。

    行吧，难怪售价会这么贵，“总裁班”听起来就是要来宰肥猪的——愿意来报班的大老板们肯定不差钱，真卖便宜了反而会让那些大老板们觉得这东西不怎么样。

    所以在一番咬牙切齿之后，乔东还是忍痛交了钱，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无限制格斗术”到底怎么样。

    他都已经想好了，等见到那个陈海汪，先上去给那孙子一拳，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像吹出来的那么厉害。

    可当他退开教室的门时，却并没有看到什么看起来像武道家的人。

    只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中年男人迎接了他。

    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梳着分头，一米七的个子，穿着正装的样子像是八九十年代的那些乡镇企业家，斯文中带着点土气，笑起来的样子挺和蔼的，只是一双眼睛中却透着一股精明。

    是了，靠自己打拼出来的大老板有很多都是这个卖相，两万的西服穿在身上像是路边店里花两百买的，如果不掏名片还会以为这是卖保险的——但只有接过名片的时候才能知道，对方手底下管着多么庞大的厂房。

    想来，这个中年男人大概就是他的同学了。

    “你好你好，我叫乔东。”

    这样想着，乔东和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

    “请问陈老师什么时候来？”

    “陈老师？”

    中年男人被问得愣了下。

    “你说哪个陈老师？”

    “陈海汪陈老师吧，不是要上他的课吗？”

    乔东尴尬地挠了挠头。

    “朋友你也是买了课的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我？”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中年男人一脸的哭笑不得。

    “我就是陈海汪。”

    “……你？”

    乔东的眼睛眯了起来。

    眼前的男人……就是陈海汪？

    这就是陈海汪？

    就这？

    就这？

    按照网上的资料来说，陈海汪应该已经六十岁了才对——虽然这副四五十岁的模样也可以说是保养得好，但他来这里又不是学什么养生课程的。

    他来这里，是来学格斗术的。

    “嗡——”

    跨步挥拳，沙钵大的拳头已然砸向了面前那个男人的胸膛。

    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陈海汪，乔东还不清楚，但如果是真正的陈海汪，他觉得，对方应该是能躲得开他的拳击的。

    但出乎乔东的意料，眼前的男人既没有闪避，也没有格挡，而是呆呆地看着他的拳头逼近。

    那更像是……

    没反应过来？

    “嘭！”

    重拳打在胸口，打扮得像是乡镇企业家的男人整个人都倒飞出去，金丝眼镜都甩到了半空，掉在地上倒是没摔碎镜片。

    “……呼，吓死我了，还好买的是便宜的树脂镜片。”

    被打倒在地的男人爬了起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眼镜，整个过程毫无滞涩，哪有一丝一毫的近视模样。

    “对了，小伙子，你的手，用包扎一下吗？”

    “你……”

    捂着鲜血横流的右拳，乔东咬紧了牙关。

    而在他的视线中，在那个正在擦拭眼镜的男人胸口，那些闪烁的寒光刺穿了薄薄的衬衣，带着金属的光泽。

    “那是钢钉？”

    “这叫软猬甲。”

    男人呵呵地笑了，干脆脱掉了外套，也脱下了被扎穿的衬衣，只穿着背心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也揭下了胸前那块扎满了图钉的皮革。

    皮革不算太薄，图钉从里面扎穿过来只能堪堪露一点尖头——但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