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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长泽暗中松了口气。

    还以为她发现扬风了。

    将洗净的碗放在桌上，甩甩手上的水，才接过玉牌道：“玉牌是正叔留下的，当年他在军中时，一位贵人赠予他的。”

    姜长泽没说谎。

    玉牌确实是当年正叔带回来的。

    他这么说，叶小棠就放心了。

    原本她还在想要是皇室或者官家的东西，他们放在家中再招来祸端。既然来路明确也就不用担心了，又将玉牌放回了木匣中。

    收拾妥当，拿出了母亲留下的《闻香集》。

    封面三个字娟秀工整，比她的字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叶小棠抚了又抚，十分心酸：“我都练了那么久的字，别说与你比，连我娘的一半都比不上。”

    姜长泽听了，从床下柜子里拿出她之前写的字帖。

    上下各抽了一张，给她看。

    这一对比，十分明显。

    其实她一直在进步，只是每天进步一点，瞧着不那么明显。现在将一早一晚的摆在一起，便看出来效果了。

    叶小棠看了一会儿。

    哀嚎：“我一开始写字那么难看吗？”

    姜长泽：“……”

    算了，当他什么都没做。

    如叶小棠所料，她母亲唐轻是香师，且早在十多岁便已成名。这本《闻香集》一百九十五页，每页记录了一种香的调配方法。

    一百九十五种香，应是唐轻毕生所学所作了。

    叶小棠挨着往下翻。

    第三页记录的，便是她在唐轻家书中闻到的香方。

    也是叶姣拿来参赛的方子。

    只是从叶姣参加县选的作品来看，叶姣很可能根本没学会制香，只死记硬背记住了这款香所用到的香料和配比。至于她拿去参赛的画，很可能也是之前母亲留下的。就像她从叶大山那里找出来的书信，保存的很好，所以看起来像新的。

    翻到第九十五页时，微微一怔。

    没有九十五。

    翻过九十四，便是九十六页。

    叶小棠看了两页中间的夹缝，有条整齐的。应是薄刀将整页切了下来。其它页面没被划伤，她猜想当时切下来这页的人应该非常小心，也许是怕被人发现，亦是不想破坏了整本书。

    这么干的人不可能是叶姣，那会是谁呢？

    叶小棠看到很晚才睡，第二日醒来时，姜长泽已经起床离开了。

    他平日起的早，她也不奇怪。

    穿衣下了床。

    桌上照旧摆着饭菜。

    叶小棠洗漱后先把饭吃了。

    吃完收拾完碗筷，出门喂鸡，浇菜，还特意去院门口看了一眼骡子。

    这一看吃了一惊。

    草棚已经搭好了！

    瞧着躲在草棚下的骡子，叶小棠禁不住怀疑姜长泽昨夜是不是根本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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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夜替自家爷干活的江七和扬风：“……”

    有了骡子，还得有犁地的工具。

    收拾完家里的事，叶小棠去了铁匠家。

    铁匠听闻她要打耕犁，十分诧异：“你家不是没地吗？”

    姜长泽不是江祜村人，村里的耕地自然没他啥事儿。倒是可以自己开荒，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姜长泽下过地，铁匠才奇怪。

    叶小棠道：“院子后面有块荒地，收拾出来种点粮食。”

    铁匠听明白了，笑着说：“要说这居家过日子，还是你们女人家会张罗打算。姜长泽娶了你做媳妇儿，真是有福了。”

    收了钱，叫她过个三两天来取。

    回家路上，叶小棠意外的撞见了叶蓉。

    才半月不见，她好似变了个人似的。穿着十分艳丽，珠花头饰更是一样不少，手里正拿着半个桃子在啃，一举一动透出股子风骚劲来。

    叶小棠听人说她成村里光棍鳏夫们争抢的对象，每天晚上家里比赶集还热闹，看来是真的。

    绕过叶蓉离开了。

    回到家，便去了院子后面拾掇地。

    耕犁做好前，她要先把地上的草割了。

    这些草长得肥壮，收起来晒干了还能当骡子的饲料。

    中午姜长泽回来，肩上扛着一根碗口粗的圆木，湿答答往下滴着水，活像刚从河里捞上来的。

    叶小棠赶过来帮忙。

    姜长泽停住脚步，手臂一支将她挡开：“离远点儿，别碰伤了你。”

    叶小棠：“……我哪有这么笨。”

    “不是笨，是力气小。”

    他笑着将肩上圆木卸下。

    叶小棠搭手帮忙，发现还真被姜长泽言中了，泡了水的木头沉的跟石头似的，她劲太小，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