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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长巷尾的小茶馆里，一老者屈膝而坐，姜长泽推门进来，他欲扶案起身，姜长泽忙抬手示意他不必行礼。

    他便坐着欠了欠身，低沉的嗓音道：“王爷。”

    姜长泽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老者忙送上茶水。

    “王爷屈驾前来，可是有重要的事要交代老朽？”

    “是。”拿出一张纸，递到他手上。

    老者看完，已现浑浊之象的眼底隐隐有震惊之色，看完随手将纸条丢进烧水的炭火之中烧掉了：“王爷您是怀疑当年之事与……”

    后面的名字，他不敢说出来。

    姜长泽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面无表情的道：“是否有关，过几日自然便会知晓。”

    端起茶盏一口饮尽，又将茶盏放回原处，站起了身：“先生只管照本王说的做，剩下的事，本王自有安排。”

    老者也随着他站起了身。

    “老朽明白。”见姜长泽往外走，他又欠身行了个礼：“王爷慢走。”

    姜长泽没再说话，大步流星的出了小茶馆。

    刚到街上，扬风就跟上来了。

    姜长泽扫了他一眼。

    江七不在，他一个暗卫活得跟侍卫似的。

    扬风不知自家爷心中所想，只觉得方才那个眼神里带了那么一丝丝嫌弃的意味，想着兴许是他学鸟叫学的太难听了点儿。可这也不能怪他，这套通讯方法是江七他们那些侍卫搞出来的，跟他们不一样，他是暗卫，平时也不现身，没学过。

    颇有几分憋屈的道：“爷，您不打算让江七回来吗？”

    “不打算。”

    “……”不打算就不打算吧。

    其实不管是侍卫还是暗卫，都有许多人，他也不知为何自打去了一趟成云县，他就被当成两个人使了。

    将方才探查结果向自家爷禀报道：“程路招供的消息放出去后，属下便一直盯着内侍省那边的动静。陈河一直跟在皇上身边没见有何异样，不过跟在陈河身边一位姓王的小公公神情颇为不安，在御书房给皇上奉茶时，还打碎了一只皇上颇为喜欢的琉璃盏。”

    “之后呢？”

    “之后那姓王的小公公便被斥责了一顿，赶出去了。属下觉得不对，便暗中跟着小公公，果然见他悄悄出宫去了城南一家珍玩行。属下暗中跟进去，见他进去见了两个人，一老一少，穿着打扮不像京都人氏，身份属下正在查。”

    姜长泽淡淡的应了声：“看好程路，别叫他死了。”

    “是。”

    不叫程路死，并非想要他指认谁，像这种人便是承受再多再严厉的酷刑，该不说还是不会说。留着他那条命，单纯就是因为他伤了叶小棠，让他活着多吃点苦头。

    走了几步看到前方有个卖糖画的，架子上插着的糖画十分精巧。

    姜长泽上前买了一支。

    扬风：“？？？”

    自家爷何时起喜欢吃这种甜唧唧的东西了？

    叶小棠从茗雪阁出来已是一个时辰后，就算她与景玥不是亲姐妹，也不排除两人有亲缘关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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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细问了景玥家中的情况。

    景玥是家中最小的女儿，有两个兄长，父辈中父亲排列老大，有三个叔叔和两个姑姑。三位叔叔都已成婚，共育有七个儿女，叔叔们都在京中为官，儿女们也在京中。两位姑姑早已嫁作人妇，大姑姑嫁了位武将，随夫去了边关，小姑姑嫁的是位侯爷，也住在京都。膝下有儿有女，且都跟在她们身边。且无论他们哪家，孩子出生时都没有被调包的可能。

    至于景玥母亲这边。

    景母出身京都名门世族褚家，是褚家嫡出的大小姐。彼时的褚家风头正劲，景母同辈兄弟姐妹十几人，个个优秀的令人嫉妒。只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命运从来都不会只眷顾一个人或是一个世家。褚家被先皇时期一场政权争斗累及，褚家家主身亡，十几个儿女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出事时嫡小姐早已嫁入景家，才逃过一劫。

    好在景家并非势力凉薄之人，无论是身为嫡小姐丈夫的景朔，还是当时的景家家主，如今的国公爷，都未以此为难嫡小姐，反倒是将她保护的很好。

    只是在景玥的记忆中，母亲不爱笑，也很少插手景府的事，家中是二叔叔的夫人打理。

    直到新帝登基，褚家平反，母亲脸上的愁容才算少了些。

    在景家帮忙下，重新修整了荒废多年的褚府，给动荡中受害死的褚家人重新修坟建庙，流落异地的人，能寻回来的也都寻回来了。只是褚家兄弟姐妹十几人，大多已含恨离世，能回来的，是他们的后人。

    也有几人直接失了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景母给他们立了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