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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棠走过去，任褚云轻抱住了她。

    与方才那种感觉不同，母亲的怀抱温暖柔软，令人安心。她忍不住低头倚在母亲肩上，喃喃的唤道：“娘。”

    褚云轻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滚落。

    眼前的女孩儿，是她颠沛流离拼着命生下的孩子，更是她这许多年的牵扯，是她苟且偷生之时想要活下来的希望。

    抚着叶小棠背，她轻声道：“来了就好。”

    还有，活着就好。

    姜长泽站在几步外，漆黑的眸底没了午时看假“褚云轻”时的警惕与戒备，淡然的脸带了几分隐约的明快。

    是为叶小棠高兴。

    乔掌柜也没打扰母女二人，对姜长泽道：“她们母女终于相见，想必有很多话想说，姜公子不介意的话，陪小可下局棋？”

    买卖人心思多是算计那些蝇头小利，少有人喜好琴棋这些附庸风雅的物件。

    这乔掌柜倒是例外。

    姜长泽向叶小棠看了一眼，见她还伏在褚云轻肩上，褚云轻正揉着发，慈爱的说着什么。他便也跟着笑了笑：“好。”

    乔掌柜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姜公子请。”

    姜长泽还礼：“乔掌柜请。”

    两人客客气气的走向花厅。

    乔菀先看看叶小棠与褚云轻，再看看招呼着姜长泽在棋桌边坐下的自家爹爹，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

    也不能直接离开，撇撇嘴，随便找张桌子坐下了。

    褚云轻也拉着叶小棠到旁边坐下来，瞧着叶小棠端详许久，从眉眼到身量，好像想将她这些年没能看着她长大的缺憾一并补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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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到叶小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拉过叶小棠的手，叹息道：“这十六年，娘不在你身边，你吃了不少苦吧？”

    确实是吃了很多苦。

    但都过去了。

    如果说叶小棠得知她活着时，心中一点怨言都没有，那是假的。哪怕她早些去找她，她的生活可能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可这些都是假设。如果娘亲真的过去找她了，可能她就不会遇到姜长泽了。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都是命中该有的罢了。

    她深吸了口气，笑着回道：“我这些年过得很好。”目光往姜长泽的方向瞟了瞟：“他是我相公，姓姜，名长泽。他待我特别好。”

    褚云轻闻言，也向姜长泽投去打量的目光。

    姜长泽正在与乔掌柜下棋，屈膝而坐，腰背笔直，被外面阳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更是如精雕细刻般精致无双。

    气质清傲，模样卓绝。

    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江祜那个小山村出来的男子。

    满意的点头：“是青年才俊的模样。”

    顿了顿，褚云轻又问道：“你方才说，他姓姜？”

    叶小棠点头。

    想起假扮母亲那人故意露出的惊愕神色，不知是在给她传递何种信息。遂问道：“娘可是认得姓姜的人？”

    褚云轻道：“是认得一些，不过都是旧人，想来与他没有牵扯。”

    叶小棠心想其实也许是有牵扯的，但说起来恐怕又要解释许久，她想问的话太多，只能选将不紧急的事往后推一推，先解决眼前的。

    道：“娘，叶大山并非我父亲，我生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