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着少女清冷的容颜。

    陈歌唇角微微抿起，双手撑地，从地上缓缓爬起，轻轻拍打着衣袍上沾染的尘土，小声道谢，“真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少女将陈歌从空中提溜扔在地上后，本是侧身站着，闻言转过身来，面对陈歌，神色认真，“不用谢，毕竟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陈歌苦笑一声，耸了耸瘦小的肩膀，神色无奈中又透露着些许疑惑，追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少女耳垂微微泛红，语气却依旧清冷，“抬头，朝上看。”

    陈歌顺着少女的话语朝上看去。

    只见两个老人一前一后的簇拥在十六层阁楼的窗户上，两人的头颅因为空间狭小挤在一起，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如同铜铃一般紧紧盯着自己。

    仔细看去，总觉得这画面莫名有些辣眼睛。

    陈歌略有些后怕的后撤两步。

    毕竟，这两个老头那漫天的掌影还是很能唬人的。

    陈歌有些担心哪天两位老人再闲着没事干，跑过来跟他“切磋”。

    虽然两位老人出手时还讲点武德，知道打人不打脸，但他的屁股至今还隐隐作痛，一直默默运转无名功法也没能完全消除。

    少女见陈歌下意识的反应，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想笑，默默运转止水剑诀，平息内心的想法，道，“嗯，他们之所以针对你，可能是因为我。”

    听着少女的话，原本见地点安全逐渐开始支棱起来的陈歌本想着再放两句狠话撑撑场面的心思瞬间崩住，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还没开口。

    不然混合双打很有可能升级为混合三打。

    少女见陈歌神情间有些后怕，略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你不问为什么吗？”

    “嗯？为什么？”

    陈歌此时已缓过神来，看着少女疑惑的眉眼，解释道：“你刚才不也说了他们打我是因为你，而看你们的年龄，能让他们出手，必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是你的长辈，至于原因嘛，肯定是因为昨天闯阁的事呗！”

    少女见陈歌分析的头头是道，缓缓点了点头，回应道，“嗯，就是这样，你分析的没错。”

    “那你能原谅两位爷爷的莽撞吗？”

    少女也就是李寒衣，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和尹落霞在雪月城头观摩时，看到陈歌登到了第十六层，心中疑虑，不知为何陈歌没有停留在第十四层，转念又想到两位爷爷的性格，不放心的她这才告别尹落霞踏出雪月城，不过等其赶到时却发现陈歌已从阁楼跌出，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看着少女认真的神色，陈歌微微一愣，不过还是摇了摇头，笑话，都已经上了他的记仇小本本的两人怎么能轻易放出。

    虽说陈歌知道两位老人没有明显的恶意，但一码归一码，要放出也得等到哪天打得过他们再说。

    少女见陈歌摇了摇头，精致的眉眼微微低垂，轻声道，“我明白了。”

    陈歌看着少女的神情总感觉少女的理解肯定有误，于是询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少女微微昂首，道，“到时候还请先踏过我的剑。”

    陈歌额头布满黑线，寻思着自己之前跟她打架也没输啊，怎么又要打架，转念一想，这是少女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守护两位老人，便又释然了，于是开口回应道，“放心，一定。”

    说完，陈歌又想到自己如今被打下来了，没法再次登阁，而眼前少女是这雪月城之人，或许知道其他途径也说不定，于是开口询问道：“那个，问一下哈！进入这雪月城，除了闯登天阁以及拥有名刺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

    少女握着听雨，听到陈歌的询问，疑惑的眨了眨眼，道：“想进这雪月城，十层之上就可以了啊！你应该早就可以进了呀？”

    “什么？”

    陈歌闻言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少女见此，眼眸微挑，轻启朱唇，“自从三年前师父担任城主之后，规矩便变动了，这是整座江湖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吗？如果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去问别人。”

    陈歌到底没有去问别人，见李寒衣神色不似作伪，甚至说完话见没什么事后，朝着前方挪动脚步打算离开。Ｘιèωèи.ＣoＭ

    主动跟上去，陈歌询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进去了，对吗？”

    “那你知道在哪能见到李长生吗？”

    见少女臻首微低，陈歌又甩出另外一个话题。

    少女闻言停止前进的脚步，微微侧身，歪头，露出精致的侧脸，道：“你找李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陈歌缓缓点头，“嗯，有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是我的师父。”

    少女闻言，纵使默默运转止水剑诀，脸上依旧出现肉眼可见的错愕神情，到此时，少女才恍然意识到为何初听到陈歌二字时会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是一年前师父收自己为徒时曾提到一嘴的另外一个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