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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以前见他时,他是个面相和善的微胖中年人,没想到来了此间不过两年,便换了一副模样。
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眉:“行了,都回去做事,朱管事留下。”
众人皆留给朱管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纷纷踩着风离去,生怕停留一刻。
被点名留下的朱管事面如死灰,吓得颤颤巍巍,仿佛风吹便倒。
须知,他们犯了错,来的是谢夫人还好,轻者挨一顿骂,重则卷铺盖走人,可如今来的是谢二爷谢阎王,这人可是出了名下手狠,惩罚人从不留情面,落到他手里之人,无不非死即伤,即便不死,亦是苟延残存。
江骜跳下车厢,迎面瞧见肥头胖耳的朱管事,不由得夸张地遮眼:“哇靠,什么东西,丑得小爷我无法直视了!”
他左右张望,不曾瞧见一个像样的姑娘,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谢疯子,我的姑娘呢?”
谢昀用眼神向他示意不远处的市集:“街上找。”
江骜不依不饶:“我这回是找个姑娘回去给我爹交差,指不定会成为妻子呢,你不帮我掌掌眼,一定会后悔的。”
“来人,保护好江公子。”谢昀向手下打了个手势,看向他,眸里带笑,“他找不到适合当妻子的姑娘,就不要送他回来客栈了。”
江骜目瞪口呆:“好你这个无情的人呐,我呸!”
言毕,他厌弃地转身,奔赴喧闹繁华的市集。
荀馥雅得见江骜离去,在丫鬟妙光的搀扶下,从车厢里下来,忽然觉得脊背泛凉,一股极度阴冷的感觉覆盖在所有的感官之上。
她循着感觉望去,那一瞬间,似乎隐约瞧见了李琦出现在人群当中,正用一种极度疯狂而变态的眼神盯着她看。
她的眼眸惊惧地缩了缩,可等她定睛一看,眼前却找不到确切的那个人。
她惊慌地跑过去确认那人是否在这,却被身后的谢昀一把拉住。
荀馥雅此刻冷汗涔涔,谢昀不曾见过她如此畏惧,一把推开期期艾艾向他求饶的朱管事,俯身下来,柔声询问:“怎么啦?”
荀馥雅抬眸看到谢昀那双冷眸正审视着她,想起那日的尴尬,甩开他的手,转过脸去:“没什么,只是不曾见过异族人,有些害怕。”
谢昀捕捉到她的眼神闪烁,气势压人地逼近:“你连我都不怕,会怕异族人?你知晓别人怎么称呼我吗?小阎王,索命的。我可比异族人可怕千万倍。”
荀馥雅低眉,心里腹诽:你索命的模样可怕,可索爱的模样更可怕!
眼睫毛翕动了两下,她提眉与其对视:“我不怕你,许是、许是……”
许是什么好呢?
“许是什么?”
谢昀迈步逼近,目光变得凌厉。
荀馥雅提起脚欲往后退,忽然灵机一动,停脚向他盈盈一笑:“许是因为我喜欢好看的男子。”
“……”
谢昀怔然。
他怎就忘了,眼前这人是辛月,是那个放荡不羁、勾三搭四、恬不知耻的辛月。
都怪这女人,长着一副欺世盗名的模样。
旋即,谢昀铁青着脸,决然转身,一把拎起朱管事的衣领,半拽半拖地将人带进此处最大的一间客栈——隆昌客栈。
这是谢家的产业,朱管事负责管理的店铺,此次出事的,便是这家。
琴棋诗画与六艺,荀馥雅是样样精通,可这经商之道,她是一窍不通的,对此亦兴趣缺缺。
也许,她骨子里头是个彻头彻尾的文人。
谢家之事自有谢家人去料理,她没那个心力去操心,在丫鬟妙光的陪同与裘管家的带领下,上了楼,进了预定好的厢房中歇息。
她靠窗坐着,将手肘搁在窗边,漫不经心地朝窗外远处看。
赶路前来时,他们天没亮便启程,夜里到月中天时方匆匆寻个店来住,或者在旷野中停车过夜。在此过程,她邂逅了许多行脚商,有的是带点小东西做生意的,有的是被富商雇来运送货物的,三教九流,俱是底层出身,能投宿的几乎投宿比较残旧的客房,而没本钱投宿的,喝酒烤火,随处找个暖和的地方凑合一个晚上,都是读不起书而不得不为生活四处奔波的苦命人。
她想,人的出生有贵贱,不可逆转,读书是唯一能改变穷人命运的,可惜天启开的学堂只允许官家子弟和富家子弟去读书,普通贫困百姓根本得不到读书的机会。
要是平民百姓也能读书,那该多好啊!
她想得入神,却不知靠窗的她成了旁人眼里的一道风景。
暗角里,李琦仰望着她,眼底里是充满变态的偏执疯狂夹杂着压抑的占有欲。
“荀馥雅,待本侯成为这天下共主,尔等皆伏在我脚下,你又当如何?”
“届时,”他向她伸手,在空中做了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