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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荀馥雅立在水中,宛如水妖,身姿妖娆。
抬眸时,她那双清冷的眸漆黑如墨,冷水早已洗去了她那不堪的容妆,从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滑落,显得她如玉般清雅俊秀。
犬戎族男子大多是体格健硕,长相粗犷,像这般犹如画中仙的稚嫩美少年,犬戎兵还是头一回见,加上碰见时又在夜里,一向信奉神怪的他们,皆以为这是水妖化身,一时之间失了神。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上京城,繁华热闹依旧。
早已没了灯火的隆昌客栈内。
一身黑衣劲装的谢衍,手持宝剑潜入厢房中,动作利索地走进屏风。
沐浴更衣后,他从屏风走出来,一身的血腥气淡去,恢复了以往的闲散贵公子形象。
他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杯酒,眸色幽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才抬手将那杯酒饮尽了。“你最好有些用处,否则我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门外之人并不敢推门而入,只是在门外留下一句话,便自行离去。
“我会向你证明的。感谢相救。”
人走茶凉,谢昀已没了喝酒的兴致,却也没有任何睡意。
明日到殿前听封,明明是大喜之事,可他总觉得心绪不宁。
翌日,听闻殿前衣冠不整会被赐罪,谢昀在岑三的精心打扮下,难得衣冠楚楚地进宫。
进宫前,岑三塞给了他一封吟冬寄来的书信。
谢昀盯着信封,犹豫了一下,塞进衣袖里,决定出宫后再看。
等待总是煎熬的,尤其对于谢昀此种脾气暴躁之人。
他无心当文官,金榜题名不过是不想让荀馥雅瞧不起他。站在金銮殿前,他恨不得老皇帝赐他当逐郡的县令,如此一来,他便能回家当个消散官老爷,远离这群腐败无能的文臣。
老皇帝迟迟不来,谢昀急得团团转,烦躁得好几次想要提腿踹柱子。
相比之下,新科状元容珏与榜眼梅久青的修养简直是典范,站如松,神色从容。
谢昀翘着双手,恶狠狠地怒瞪他们,瞪得他们不敢看过来,方满意地收回视线。
随后,为了抑制心中的烦躁感,他大摇大摆地从袖中掏出家书,翻开来打算细看。
容珏与梅久青瞧见谢昀居然在殿前光明正大地看家书,虎躯震了震。
身为儒生典范的容珏怎能容许谢昀殿前失仪,肃然提醒道:“谢探花,殿前忙私事,有失礼仪,还望及时修正。”
谢昀还没来得及细看,已遭到旁人的指手画脚,心中不爽之感平添了不少。
他生平最厌恶此种清俊雅正的书生,表面风高亮节,实则道貌岸然,懦弱无能得很,这种人他见多了。
他合上家书,故意调侃容珏:“啧,容状元,你说起话来真像我家夫子。”
他故意停了一下,再提高声量:“她是女的,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可爱死了!”
迎着戏谑的眼神,容珏气得俊颜薄怒:“你——”
想起殿前不能发怒,他甩袖转眸,不与其计较。
见容珏容姿端丽,气度从容,自带几分仙人般的清新脱俗,谢昀眸里带着几分不屑。
哼,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装得傲骨如竹,便是一根竹吗?
忽然,他萌生了个坏主意,便拿着家书,推开阻挡着他的梅久青,用力拥着容珏的肩,故意大声喊:“容状元,你才高八斗,麻烦帮我读一下家书吧,老子备考了一个月,如今瞧见字,眼就疼。”
容珏吓得眼眉跳,虽很抵触此人的粗俗无礼,但懒得与之计较。
他背负而立,端着礼仪提醒:“谢探花,请注重殿前礼仪,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谢昀啧了一声,推开他:“好吧,我不抱你了,你念家书给我听吧。”
其力度之大,让容珏无法站稳脚跟。
容珏差点摔倒在地,幸得梅久青及时扶持。
容珏忍着怒意,懒得与其计较:“回家念吧。”
岂知,谢昀不知好歹,故意挑战他的底线:“啧,这么想跟我回家呀,会不会太快了?你不会害羞的吗?”
守在金銮殿两侧的老太监,此时再也无法维持面无表情了,忍不住抿嘴一笑。
这一届的探花郎似乎与以往不同,有点意思!
“谢、昀!”
容珏无端受辱,只觉得此人莫名其妙。
谢昀见他不再伪装,要发怒了,故意摸着下颚,逗狗般逗他:“不错不错,容状元叫得挺好听的,叫多两声吧。”
“……”
容珏欲想痛斥他一顿,可想到此乃金銮大殿,不能放肆。
良好的修养让他及时冷静下来。
他收敛怒意,转过身去,懒得理会谢昀。
谢昀自觉无趣,低头看家书。
这一看,他的脸色徒然大变,拿着家书的手蓦然用力,险些当场怒然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