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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出沉压心中之事,解释了登岛以来的反常行为,却并没有让周元良觉得轻松半分,亦没有片刻的疏解,反而愈加的沉重。如重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背也越来越弯。
最终。
崩溃的瘫坐到了地上,泣不成声。
就像他无法代替怀风村村民,以身感受他们死前经受的痛苦,他没有资格代替他们感到悲伤和怨恨。
同样。
他亦难以对周元良所说、所经之事做出评判。
稍缓,林乐知把周元良从扶了起来,轻拍周元良的肩膀安慰道:“事情已然发生,过去亦无法改变,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找出真相,不让任何人再受到伤害。你能说出来,已经很勇敢了。”
闻言,周元良呆滞的眼睛,渐渐有了一丝焦距,看向林乐知的双眼闪烁出一抹希望之色。
“真的吗?”
周元良眼中带有期待和感激,迫切又有些不确定的语气的问道。
林乐知回以坚定的眼神,郑重的点了点头。
邓洋垂眸思索着林乐知的话,眉头越皱越紧,想不通道:“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他为何要拼上自己的性命。渔民众多,常县令又为何一定要吴三山来做这件事,莫非他有什么把柄在常县令手上?”
林乐知轻呼出一口气,缓缓道:“我想……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他也并非是为了自己。”
“不是为了自己?”
邓洋的神情愈发难以理解,围在旁边的众人亦同感迷惑。
“花灯映湖,不见三山。”
大家伙本就十分疑惑,林乐知突然冒出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像是在作诗一般带有种消愁感,更是令在场的众人摸不着头脑。
“此话何意?”
程肃的语气没有半点催促之意,只沉声问道。
林乐知看向程肃,不疾不徐道:“程将军可还记得,常县令去调查吴三山的身份时,带回了查无此人的消息。”
听之,程肃的眸色沉了一分,示意林乐知继续说下去。
“海北村乃至整个平海镇,无人知晓吴三山的来处,只知道吴三山来时,便用帷帽遮着脸,别人问,他也只说自己样貌生的不好,怕吓到别人。村民们不知道吴三山的来历并不奇怪,可官府也查不出任何线索是为何,这不奇怪吗?”
“你是说常飞章撒了谎?”
“我想……关于籍册上查不到吴三山的来历这一点,常县令并没有说谎,他确实遵照将军的命令进行了调查,得出的结果,就是查无此人。即便程将军不相信常飞章,自己派人去查,也只会查出同样的结果。”
“为何?”
“其原由,常县令已经在不经意间说出了。”
“哦?”
“将军可还记得,那日在军帐中,常县令前来禀报说没查到吴三山的来历,将军斥责了他一句后,他说了句什么。”
回想那日常飞章查不出吴三山的来历,程肃勃然大怒,吓得常飞章连忙磕头道:“可能吴三山并不是他的本名,所以并未在籍册上找到。”
“化名……”
程肃喃声道。
“没错,正是化名。一个人改变了名字,再以新的名字出现,便可以隐瞒自己的过去,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林乐知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不管是常县令去查,还是程将军去查,都只会结果相同的原因,是因为容易遗漏。”
“平海镇所有百姓的户籍都存于一处,怎会有疏漏?”
“因为查籍册查的乃是活人,并非死人。”
林乐知的话,在场的人几乎都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眼中皆升起了不小的惊悸,唯有姜怜安的眼中没有掀起太大的波动。看神情,像是早已知晓。
林乐知也不再绕弯,将自己心中的推断说出道:“曲江县所有百姓的户籍,自是按照各个村镇,分开登记在不同的册上。如此查找起来,极为便捷和明了。但…若是身故之人,或者说……全村百姓全部无故失踪,那其所在的户籍便极容易被忽略。”
“即便没有忽略,翻开了那本尘封的籍册。十一年前便已经翻过无数遍的籍册,当年没有查出什么,来到如今,便也只会是大致翻过,不做他想。更别说,吴三山并非其本名,而是化名。”
程肃的眸中生出不小的震惊,开口道:“你是说,吴三山他是怀风村的人。”
“花灯映湖,不见三山。”林乐知又将此句念了一遍,缓缓解释道:“初散步至平海湖,可见湖岛之上两座青山矗立,湖岛后有群山之貌。所站位置不同,看到的也会不同。若沿平海湖缓步向北而行,便可见隐于左侧山之后的第三座山。”
说着,林乐知的眸子沉,还伴有细微摇曳道:“我想……吴三山的名字,有可能便是离开故土,再不见三山之意。”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神,林乐知当即回过神来,看向